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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評活動策劃者的思考:

從「城市當代舞蹈節2017論壇」說起

首屆「城市當代舞蹈節」(下稱CCDF)在2017年由「城市當代舞蹈團」(下稱CCDC)主辦,舞蹈團時任藝術總監曹誠淵在節目冊的前言以《亞洲當代舞盛宴》為題,[1] 指很多人對藝術節的認知和印象,都停留於對歐美大型藝術活動的聯想,而隨著「亞洲地區在藝術文化上無論是人才培育、資源投放以至藝術創作的推陳出新,已備受國際之間的高度關注」,加上CCDC在國際上多年累積的網絡,和與「廣東現代舞團」及「北京雷動天下現代舞團」合辦多屆大型舞蹈節,在這樣的基礎上舞蹈節以「加強國際交流」為目標,一方面能強化業界網絡,同時開拓視野,包括業界與觀眾。

 

思考一:資本

首屆CCDF除了關注舞蹈藝術家、製作人、策劃人等針對製作的交流外,亦主動聯絡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香港分會)合作一節論壇,題為「亞洲舞蹈新想像」。由協會建議和邀約三位來自不同地方的舞評人來港出席舞蹈節,並在論壇就這個主題和所觀賞到的作品發言。我在協會這個崗位,經常收到來自不同藝術節的邀約,在藝術節不同階段,包括節前、節期間和節後,與線上和線下,策劃與藝評有關項目,如導賞、主題講座、論壇、研討會、藝評寫作工作坊、組織和發佈藝評文章和交流等,然而也不是每次協會都會「從善如流」地參與,除了考慮執行時間表的可能性外,我比較關注這些項目的行進,是否回應著目前本地藝評生態的狀況。

 

如果我說成為「對應」著目前本地藝評生態的「需要」,這肯定會是相當功能性的──如傳統發表空間的萎縮與網上發表的轉向、新進藝評人持續參與評論的空間與動力不足──藝術節提供的最能夠想像的資源,如為藝評人提供門票,則是直接注入並填補這些空白。這不必然是藝術節對藝評生態應有的承擔。林國偉在〈劇評人及其資本〉一文中提及,劇評人的視野、經驗與識見是其文化與社會資本;而藝術節與評論人合作,在教育和觀眾拓展上所產生協同效應,則是讓藝術節亦同時增加其經濟與社會資本,這基本上是個雙贏的局面。[2] 然而作為藝評活動的策劃,如何不只是看到「需要」和提供服務,而能有策略地利用這些資源去突破一些目前藝評發展的桎梏,創造一些論述的可能性,這對藝評活動策劃者來說是更有挑戰性的。

 

不能否認目前國際大型藝術節都不會缺少評論這一塊拼圖,然而這塊拼圖有多大或處在整個圖畫的哪個位置,則取決於藝術節認為,藝評對之能產生哪方面的作用:那可以是在不同的媒體帶動觀眾關注、討論和參與的意欲,或讓製作得以被看見和被記錄,或是透過藝評整合成文化論述和話語,甚至讓藝評人介入成為藝術節結構或節目組成的核心策劃。如果站在市場和公共關係的角度來看,藝評其實是既正也負的雙面刃,但其實這不會是藝評人和活動策劃者關注的:我在參與2017年「臺南藝術節」的「華文戲劇評論論壇:評論的未來」時,曾有藝評人提出對藝術節藝評資源投放的批評,因為越是大型和有影響力的藝術節,便越有資源「模塑」和「打造」藝評的論述和話語。這未必說藝術節左右藝評人的觀點,或影響藝評的專業性與獨立性,而是這些資源的介入會否容易令藝評(人)的書寫或關注具傾向性,或不自覺地有被收編的可能。

 

然而,藝術節如果只是想這樣「利用」藝評,這套路已然沒甚想像力。我更感興趣的是如何讓評論,作為一種策劃的視野和概念,讓藝術節能產生更強大的文化與社會資本,把藝術節的呈現,變成為一種回應著當下──不論是人文現象或是藝術形態──的評論。耿一偉擔任「臺北藝術節」藝術總監六年,每年的主題和節目的策劃都有一種帶著評論去策展的銳利,與帶著觀點去討論的視覺,這與他同時是藝評活躍的實踐者不無關係。他在訪問中認為,「藝術節的功能絕不只是提供演出,『新的觀念與制度的分享、實踐,還有新的觀賞方式的引介,都是必須達成的,得在演出之外,透過講座、工作坊等方式提供,甚至打造平台。』」;[3] 2017年的「臺北藝術節」以「城市,及其未來」為策展主題,其中德國「里米尼紀錄劇團」的《遙感城市》固然是帶著觀點去重新審視和評論城市的參與式製作;而中國內地編舞家楊朕的《少數民族》,則「由五位來自朝鮮族、藏族、蒙族、維吾爾族、無族別(澳門)的女舞者,輕盈、挑釁地把玩中央與邊陲、身分與認同間的模糊地帶」。[4] 這些節目「與世界同步」[5] 的素質,不只在於形式和主題有多熱門,乃在反映策劃者對展開某些議題的論述進路。另一案例是德國「柏林戲劇節」的展演,是由包括藝評人和文化新聞工作者在內的評審團選出年度十齣具代表性的德語劇作,評論的角度成為了藝術節話語的焦點與反映的視野。與其擔心藝評介入藝術節在保持澄明的矛盾上進退失據,是否有更進取的方式讓藝術節體現評論的創造力。

 

思考二:資源

誠然每個藝術節都有其讓藝評介入的框架,首屆CCDF當然亦不例外。我在收到邀約時,有些共識是已然認知的,其中肯定的是彼此都知道在資源上會有限制,如要與藝評達到前述的雙贏局面,資源與其資本累積的關係實在千絲萬縷。所以要考慮的是在這情況下,到底是怎樣的活動才能既呼應CCDF「加強國際交流」的目標,同時又能回應目前本地藝評生態的狀況。我曾經在策劃的初期,提出舉行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總會「青年藝評人工作坊」的建議。這是各地分會與當地藝術節合作的項目,透過總會篩選來自各分會推薦的青年藝評人,參與由資深藝評人主持的工作坊、觀賞演出、撰寫藝評和參與論壇。「青年藝評人工作坊」在世界各地舉辦的歷史超過二十年,以往從未由香港主辦。作為一個結合教育、培訓與交流的藝評項目,工作坊可以讓首屆的CCDF更被國際藝評圈子所認識,亦有更多在國際藝評平台上被看見的機會,加上能促進本地青年藝評人與國際藝評人交流,如果策劃能配合合適的議題,CCDF會是一個有活力的交流空間。

 

可惜最後因約請舞評人的數量實在有限,而以資深藝評人論壇的方式進行會是較可行的做法,「青年藝評人工作坊」未能成事;但即使如此,我也期望盡量在有限的資源下,在邀約舞評人時能宏觀地考慮他們活躍的所在地和他們觀舞、論舞的光譜,是否能於以「亞洲當代舞」作為節目主軸的舞蹈節內,發揮帶動思考和討論的作用。在這前提下,我建議是邀請駐瑞典國家公共廣播電台的劇場和舞評人Cecilia Djurberg。她是我在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年會中認識的舞評人,自參與藝評開始就是在線上作業,她活躍的北歐舞蹈業界是近年炙手可熱的創作與交流場域,加上她未曾涉足香港也對亞洲充滿好奇與距離,應該會對亞洲舞蹈有不少有趣的看法。至於時任泰國朱拉隆功大學戲劇藝術系系主任Pawit Mahasarinand教授則自小經常來港,他近年因為學院和其他藝文組織邀約的文化交流活動,而多跑了不少華文城市。在美國唸書的他對所謂東西方文化的看法有相當開闊的光譜,而他亦多涉獵研究不同亞洲地區的舞蹈與身體文化,他的介入應該是最能解拆亞洲的脈絡。至於台灣表演藝術評論台專案評論人劉純良,則是一位跨領域藝術家,在台灣與澳洲兩地創作,也多參與海外交流。其作品著重感官經驗也關注與公共空間互動,是近年藝評界相當多討論的形式與美學策略。

 

資源當然亦包括時間。這次「亞洲舞蹈新想像」論壇要考慮如何在舞評人短短留港數天的情況下,有效地進入約1.5小時討論。要使三位不同文化背景的舞評人擦出能恰當地貼著脈絡的討論火花,歐洲一人加上亞洲兩人而其中一位來自華語地區,這也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與藝評相關的討論活動,在藝術節內常以「周邊」的姿態出現,因此所佔的時間不會很多,亦往往常被安排在藝術節的尾聲;這次論壇雖然進行的時間不長,但被安排在節期的中後段,參與者不少是仍未離港的參節藝術家,交流碰撞出觀點,但時間太短亦是問題。歐洲三大國際藝術節之一的羅馬尼亞「錫比烏國際劇場藝術節」就有很不一樣的取態。除了每年舉行的國際學術研討會是藝術節的重點交流項目外,由不同藝評人策劃的藝術家對談、演後討論和論壇等每天都接二連三地進行,包括業界人士和觀眾在內的參與者眾,「正印節目」的定位提高了藝評的能見度,亦因此打造了藝術節的知性形象。這些活動大多是免費,從現買現賣的資源角度看,藝評活動介入藝術節不會是即時回報,但長遠而言對藝術節來說,不只讓記錄、教育和觀眾發展有所裨益,也是建立品牌與形象的途徑。

 

另一資源是翻譯。「錫比烏國際劇場藝術節」的情況要不是英語主講,否則都設現場即時傳譯,這無疑有助提升參與度與活動的國際化,當然所花的資源不會少。「亞洲舞蹈新想像」論壇以英語主講,因資源關係並不設現場即時傳譯服務,這一點在策劃初期就已經是彼此的共識,因此在邀約舞評人時,能以英語發言亦是考慮的另一因素。在香港舉行國際藝術活動,雙語和三語不必然只是出於實際需要,作為策劃者在面對有限的資源下,如何同時保持語言在文化政治上的恰當性,會是相當大的挑戰。CCDF藝術總監曹誠淵在《對〈亞洲舞蹈新想像〉論壇報告的回應──兼論西方文化霸權的展現和東西方舞蹈文化的差異》一文中認真地檢討,其實也用心良苦。論壇要做到各種主要的亞洲語言都有翻譯,應該是CCDF的目標和最理想的交流狀態。[6] CCDF在香港舉行,其交流以亞洲出發面向國際,加上舞蹈節的主體,舞蹈──在展演的層面而言──超越語言,因此節內的論壇,這個只佔整個舞蹈節約5%的項目,以英語為主,在資源考慮下看來「無可厚非」;不過,正正也是因為論壇是節內唯一一個官方、以語言來交流的活動,因此英語和「西方」(對應著被討論的「亞洲」)就無可避免地成為了「霸權」,雖然其實這只是「權宜」的無可奈何。

 

思考三:亞洲

不過,語言的翻譯肯定不是這次舞評論壇介入舞蹈節的重點,文化的翻譯才是弦外之音。「亞洲」(事實上首屆CCDF的參節作品也聚焦東亞而欠缺南亞的聲音)作為CCDF策劃的關鍵字,恐怕是連舞蹈節本身也在探索中──這不必然是負面的說法,而是「亞洲」的定義也是流動的──是歷史上的「亞洲」,地緣上的「亞洲」,或是政治上的「亞洲」,或是文化上的「亞洲」,或是在西方脈絡下的「亞洲」──「亞洲」很難純粹在任何一個層面中被定義,加上如曹誠淵口中所謂「西方文化霸權」的大論述下,「亞洲」的流動性就顯得相當有意思,也其實正是CCDF可以透過藝評去拓展討論和建立話語的策略。

 

其實,論壇中文名所言的「新想像」可能會讓想像變得二元化,反而英文名的「重新/再一次想像」(Re-imagine)卻有種反饋同時迎新的融和感,用字的微妙在這樣複雜的情況下就顯得相當有意思。李海燕在〈難以想像的「亞洲舞蹈」記香港城市當代舞蹈節之「ChatBox 論壇」〉一文中歸納了主要發言者的看法,我認同劉純良認為「把亞洲作為整體去想像,本身就是迷思。她(劉純良)關心的是當代舞蹈處理什麼樣的『現實』」,[7] 同時她亦不規避自己與亞洲的距離,思考著這距離如何模塑她閱讀這些作品的可能性。以這樣的整體去期待和製造「亞洲」,在舞蹈業界其實並非罕見,特別是在推廣的層面。於2017年由「西九文化區」發起、以連結和推廣亞洲舞蹈為本位的「AND+網絡」(Asia Network for Dance(AND+)網絡),2018-19聯合召集人陳頌瑛在活動時指出,「很明顯的體會是國際同業的焦點真的來到亞洲,當歐美等地發展已經相當成熟,世界對亞洲的藝術家、作品以至整體美學都很好奇,強烈地想知道更多。」[8] 而由編舞和舞蹈教育工作者楊春江擔任藝術總監的「香港比舞」在2018年首辦,他曾表示香港能借著亞洲交流中心的優勢,連繫亞洲各地建立聯盟,「做好作品,踏上亞洲舞台後,再集結亞洲的力量,讓世界看見我們」。[9]

 

很明顯,即使製作人對多元複雜的亞洲是有所意識甚至小心翼翼,但作為亞洲一員,當面對另一個相對成熟的文化製作系統時,還是不免會期望找出一種有利於聚合力量的共同性和共通的語彙,讓「亞洲」在推廣上,更容易被看見;雖然,這樣的整體被定義,也更容易令「亞洲」變得扁平化,往後要了解就更有難度。CCDF既然開了與藝評協作的先例,兩者更應該一同爭取寬闊的空間,透過深度的交流,開展更長遠而有效的討論,緩解曹誠淵文中所指,「論壇裡的西方專家們完全不明白亞洲(東亞)的文化發展和文明內涵」,[10] 因此無法評論和想像亞洲的迷思。誠然,藝評人把評鑑的對象置放在恰當的脈絡裡是「專業」的體現,然而,並不代表必然要具備這樣的脈絡,才能對作品提出合理的評價:脈絡也是相對性的,拋開包袱或許有機會能看到作品的不同面向。

 

國際演藝評論家協會總會在2009年通過劇評人的職業準則,耿一偉在〈未來評論備忘錄──給劇評家的職業準則〉一文中認為,這些準則「除了反映當代劇場藝術的多元化現象之外,還有二十世紀下半人文藝術學科的最新發展。」[11] 文章中Theatre Critics的指向是劇評人,但其實不只是戲劇的評論人,泛指的劇場其實包含著各種的表演與形式,其中有兩點很值得深思:一是「劇評人應該尊重在藝術上與知性上的表現自由,要體認到他們自己也還在探索劇場藝術的可能性」;二是「劇評人應該體認到,他們自己的想像經驗與知識經常是有限的,而且對新的想法、形式與實踐都應保持歡迎的態度」。表演藝術跨界與跨地域只會越來越多和越來越複雜,藝評人要體現的「專業」,不單只在自己認知的、感到安全的知識上,在一定程度更是在­自己所不認知的、感到不安全的經驗上,因此「開放、歡迎」會是更有效的策略,而在未來的藝評活動,這樣的交流會是更有迫切性。

 

也許是結語

台灣編舞家林人中的實驗性作品《二十世紀舞蹈史,在亞洲》,他說「(波赫士·夏瑪茲的)《二十世紀的二十個舞者》和(提諾·賽格爾的)《二十世紀的二十分鐘》啟發了我如何思考在亞洲脈絡談論舞蹈史。而這個作品的發展過程是一種批判思考。」[12] 這個作品於2018年來港時我錯過了,但我對他以後設的方式思考自己與亞洲的關係深感興味,而這可能就誠如「亞洲舞蹈新想像」論壇內,Mahasarinand對Djurberg認為舞蹈節的作品很「西方」的回應:「他在歐洲看過的亞洲舞蹈,都會刻意突顯傳統,但那不是當下的、現實的亞洲。他認為要想像亞洲,必須承認它真實的狀態。」[13] 同樣,要想像藝評的推廣及其可能,對我來說也應該不要只在「傳統」的套路內。現實是藝評在這網絡年代已變得相當片碎化,發表在講求速度的情況下文字如何吸引讀者眼球似乎更重要,「黑特」式的負評娛樂化更是問題。紐約劇場評論和報導者Jonathan Mandell在〈更新:劇評人還重要嗎? 〉一文,引用《紐約時報》影評人A. O. Scott回應別人對評論的批評:「評論是一種思考的習慣,一種寫作的紀律,一種生活的方式,是對獨立的、開放探索的藝術作品,之於彼此及其周遭世界的承諾。因此,它總是容易被誤解和低估,並且與自身格格不入。藝術家會抱怨,粉絲會淡出,然而爭論卻永不結束。」[14] A. O. Scott失去了在電視台擔任影評人的工作後,有人邀請他演講有關「評論的未來」,他說,未來還是和以往一般,「悲慘的,同時充滿著可能」。[15] 我對可能很有期待,爭論不休正是活力所在。如何讓評論轉化為一種能介入於製作和策展的概念與策略,開拓藝評的創造力和交流的可能性,令其發揮出比周邊活動有更大意義的想像力,是藝評永續的未來。

 

 

[1] 城市當代舞蹈團,《「城市當代舞蹈節2017」節目手冊》,https://issuu.com/ccdcmkt/docs/ccdf_2017_programme_guide

[2] 林國偉,〈Theatre Critics and Their Capital〉,《藝評筆陣》(2018年1月),http://www.iatc.com.hk/doc/27978?a=doc&id=101979,(原文:'Festivals see this collaboration with critics as a fulfillment of their education mission, so as to better engage their audiences. For the theatre critics, festivals become a valuable opportunity to build up additional social and economic capital. It is a win-win situation.') 

[3] 汪宜儒,〈耿一偉:藝術節不只是提供演出〉,《中時電子報》(2015年5月26日),https://www.chinatimes.com/newspapers/20150526000443-260115?chdtv

[4] 2017臺北藝術節,《少數民族》,http://61.64.60.109/175taipeifestival.Web/FilmContent.aspx?ID=3

[5] 耿一偉,〈藝術總監的話〉,《2017臺北藝術節》,http://61.64.60.109/175taipeifestival.Web/content.aspx?FWebID=1&subid=9

[6] 曹誠淵,〈對《亞洲舞蹈新想像》論壇報告的回應 ──兼論西方文化霸權的展現和東西方舞蹈文化的差異〉,《PAR表演藝術》(2018年2月14日),https://par.npacntch.org/tw/news/doc%E5%B0%8D%E3%80%8A%E4%BA%9E%E6%B4%B2%E8%88%9E%E8%B9%88%E6%96%B0%E6%83%B3%E5%83%8F%E3%80%8B%E8%AB%96%E5%A3%87%E5%A0%B1%E5%91%8A%E7%9A%84%E5%9B%9E%E6%87%89%E2%94%80%E2%94%80%E5%85%BC%E8%AB%96%E8%A5%BF%E6%96%B9%E6%96%87%E5%8C%96%E9%9C%B8%E6%AC%8A%E7%9A%84%E5%B1%95%E7%8F%BE%E5%92%8C%E6%9D%B1%E8%A5%BF%E6%96%B9%E8%88%9E%E8%B9%88%E6%96%87%E5%8C%96%E7%9A%84%E5%B7%AE%E7%95%B0-eyahe8w7v8

[7] 李海燕,〈難以想像的「亞洲舞蹈」記香港城市當代舞蹈節之「ChatBox 論壇」〉,《PAR表演藝術》,301 期,2018年1月號。

[8]  藝文記,〈亞洲區舞蹈網絡 AND+ 遠赴德國藝術市場 國際業界的意見是…….〉,《立場新聞》(2018年10月29日),https://www.thestandnews.com/art/%E4%BA%9E%E6%B4%B2%E5%8D%80%E8%88%9E%E8%B9%88%E7%B6%B2%E7%B5%A1-and-%E9%81%A0%E8%B5%B4%E5%BE%B7%E5%9C%8B%E8%97%9D%E8%A1%93%E5%B8%82%E5%A0%B4-%E5%9C%8B%E9%9A%9B%E6%A5%AD%E7%95%8C%E7%9A%84%E6%84%8F%E8%A6%8B%E6%98%AF/

[9] 梁文賢,〈《香港比舞》──讓本地年輕編舞者踏上日韓台舞台〉,《明周文化》(2017年12月13日),https://www.mpweekly.com/culture/%e9%a6%99%e6%b8%af%e6%af%94%e8%88%9e-%e7%95%b6%e4%bb%a3%e8%88%9e-%e7%b7%a8%e8%88%9e%e8%80%85-60964

[10] 同註6。

[11] 耿一偉,〈未來評論備忘錄──給劇評家的職業準則〉,《PAR表演藝術》,204 期,2009年12月號。

[12] 張懿文,〈台灣人的身體,如何「亞洲」?《二十世紀舞蹈史,在亞洲》〉,《表演藝術評論台》(2016年11月14日),https://pareviews.ncafroc.org.tw/?p=22025

[13] 同註7。

[14] Jonathan Mandell, ‘Are Theatre Critics Critical? An Update,’ Howl Round Theatre Commons (April 1, 2015),  https://howlround.com/are-theatre-critics-critical-update, ‘Criticism is a habit of mind, a discipline of writing, a way of life—a commitment to the independent, open-ended exploration of works of art in relation to one another and the world around them. As such, it is always apt to be misunderstood, undervalued and at odds with itself. Artists will complain, fans will tune out, but the arguments will never end.'

[15] A. O. Scott, ‘A Critic’s Place, Thumb and All,’ The New York Times (31 March 2010),

https://www.nytimes.com/2010/04/04/movies/04scott.html, ‘The future of criticism is the same as it ever was. Miserable, and full of possibi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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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Box論壇:亞洲舞蹈新想像」(圖片由城市當代舞蹈團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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